重写世界史:世界文明起源于中国大湘西?
文/ 本刊记者 枕戈
大同思想丛书第一辑《文明源头与大同世界》出版一年后,大陆媒体铺天盖地的议论让这本书火了,在思想界引起了轩然大波,甚至波及到海外社交舆论圈。这既让我十分震惊,但又在我预料之中。
媒体说,“狼”来了,杜钢建教授是“战狼学者”,还有像何新、诸玄识、董并生、黄忠平等质疑西方文明史之伪的学者都是战狼学者。言下之意,中国人包括中国学者本是羊,秉性懦弱,温驯服从,唯西方思想马首是瞻。西方人一方面嘲笑中国人没有独立思想、自由意志,另一方面又不准中国人有独立思想、自由意志,只能活在西方文化学术的话语体系之下。谁要有反抗意志,必然剿而灭之。现如今竟然有中国学者敢于挑战西方学术的话语霸权,甚至把中华文明当成西方文明的源头、母体,岂不是“狼子野心”可见?“战狼学者”已然横空出世,他们感到极其不安。
“战狼思想”渊源有自,源于中华崛起国势日强的两波学术思潮。一波是以儒释道为主的彰显中华主体思想的所谓传统文化的复兴,保守中华固有学术思想,彰显“大陆新儒学”,以守为攻,其代表人物有蒋庆、杜钢建、陈明、秋风、黄玉顺、朱汉民、曾亦、柯小刚、唐文明、林安梧、杜文忠、黄守愚等;一波就是关于文明起源乃至人类起源的探索,既针对中华文明西来说、现代人出非洲说提出反驳,还对整个西方文明大厦进行解构,对其文明史进行辨伪,并开始建构中国人自己的世界史观,反守为攻,其代表人物有何新、杜钢建、刘俊男、黄石、诸玄识、董并生、黄忠平、孟晓路、周行易等。
期间,争议最大、持续时间最长(可谓旷日持久!),莫过于“大陆新儒家"和“文明源头”的学术之争:一个是经,一个是史;一个是义理之争,一个是历史真伪之争。一体两面,经史不分。而杜钢建教授首倡了“大陆新儒家”,又高擎“文明源头”的旗帜,以一人之力挑起了学术思潮之争议,走在时代的前沿,居功至伟!
《文明源头与大同世界》的横空出世,其最大意义,是用中国话讲中国历史故事,用中国人的眼光审视世界历史的一切,最彻底地挺立中华文明的主体性,并建构中国人自己的世界观和世界史。比如,国人一讲到古罗马,首先会想到罗马人的民主法治、元老院,那么高大上。而作为法学家,杜钢建教授却说古罗马人多是犬戎族人,凯撒大帝、安东尼都是犬戎族人,而且是来源于上古中国的犬戎族,为何?因为杜教授亲眼见到意大利博物馆的陶器上,显示古罗马人的屁股上拖着长长的尾巴,其人赤身裸体,上蹿下跳,毫不掩饰。这真是发人之所未发,言人之所未敢言。古罗马其实就是古代中国的西戎、西羌之属。
再譬如,杜教授认为法国人和德国人是由赤狄、白狄或长狄演化而来,绝非牵强附会,更不是古人凭空造词,而是包含中国古人的深刻智慧:赤狄也好白狄也好还是长狄,已指明了该种族的生理特征:肤色或白或红,身材高,身上毛绒绒,类兽。赤狄白狄在春秋战国时就是战斗民族,以骑兵制胜,凭借武力不讲道义,后来赤狄白狄被华夏族驱逐后,成为北狄,即北方游牧民族,长期袭扰华夏。移民欧洲后,成为日耳曼民族,同样战得昏天暗地,几乎把古罗马文明摧毁殆尽。到了近代,携工业文明之利,骑马民族摇身一变为驾船民族,再次兴兵攻伐,抢劫世界,扰乱中华。真是春秋战国的再一次上演。虽然赤狄白狄披了一身现代文明的华丽外衣,但其种族特性还是没有变。故《文明源头与大同世界》彰显的春秋大义、微言大义很多,未来必定更有无限的阐释空间。是一部开天辟地之作!
所谓“世界文明起源于大湘西”,世人多不深究,说缺乏科学依据。但我所知道的考古界和分子人类学界,他们还是很客观公正的,多数把现代人起源和中华文明起源指向南方(湖南)。他们没有偏见,就物论物,湖南出土了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栽培稻(道县玉蟾岩)、陶器(道县玉蟾岩)、城市(常德城头山)、宗教祭祀场所(怀化高庙)、完全现代形态的人类牙齿化石(道县福岩洞),现在又有学者说,“以白陶为代表,中国的第一波艺术化浪潮诞生在湖南”。所言不虚,都是事实。在分子人类学界,以黄石教授为代表,亦认为现代人起源于以湖南为中心的中国大西南,代表了“科学”而非“民科”。最有偏见的,恰恰是当今学院里的人文学术界,他们被“中华文明起源于黄河”、“上下五千年”、“中原中心论”所反复洗脑,再不愿进一步深入思考,甚至党同伐异、消灭异己。
呜呼,外界看来荒诞不经的事,在我看来,杜钢建教授《文明源头与大同世界》所倡导“世界文明起源于大湘西”(大西南),只不过是还原了一些常识。如果世界文明的起源只有一个原点,那只可能是中国大西南,而不是西亚的两河流域、北非埃及、希腊岛屿甚至黄河流域:
其一,在地球北纬30度上下,中国大西南(两湖云贵川桂粤)有世界上最大一片绿洲。在青藏高原的庇护下,这里地理优越,气候适中,最适宜上古人类的生存和上古文明的发育。上古人类在这里至少生存繁衍了一两百万年,才在近几万年陆陆续续把上古文明带到世界各地。《春秋元命苞》曰:“开辟至获麟凡三百二十六万七千岁,分为十纪。”与旧石器时代有200多万年大致符合。中国大西南实是人类生存的黄金地带,是上帝垂青的“伊甸园”。
其二,从交通位置来看,以中国大西南为中心,往西北可去青海新疆到大西北草原腹地一直到欧洲,往北可跨黄河去大漠草原及大东北,往东经长江跨东海去日本韩国乃至到美洲大陆,往南可下南洋至东南亚诸海岛,往西南可沿印度洋波斯湾去西亚地中海。可见,中国大西南是地球的一大交通枢纽,联通了大陆和大洋,是地球太极旋转图的那个原点。
其三,秦汉以后,中国版图不断扩大。黄河流域是“中国中心”,但并不是“世界中心”,中国大西南反而可能是古老的“全球中心”。汉武帝打通大西北陆上丝绸之路后,发现大西南还有一条海上丝绸之路,实则是中国原住民陆陆续续通往西方的重要通道,西方的海洋民族借由此路开拓海疆,希腊罗马民族也与此路有关联。所以,关于世界文明起源,我们要重视黄河流域,但更要重视长江流域的中国大西南,杜钢建教授的“世界文明起源于大湘西”的意义即在于此。
研究文明起源,乃是追根溯源,澄清史实,重新书写世界史。
《山海经》被认为是一部地理书、志怪书,实际上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世界史,或具有世界史的意义。其所载人物如西王母、黄帝、炎帝、蚩尤、共工、帝俊、祝融、后稷、犬戎等等,都是后世各大族群的祖先,其后裔移民到了世界各地。该书成书于4千年前的大禹伯益时代。虽然其言简略,但可知是那个时代的信史。
秦汉大一统,司马迁“究天人之际、通古今之变、成一家之言”,创作皇皇巨著《史记》,以黄帝为五帝之首为正统,整合了炎黄以来的各大族群关系,建构了华夏大一统历史,并建立了华夏居中心、南蛮西戎北狄东夷居四周的文明史观,实际这是一部“世界史”。
今人以汉朝和罗马并列,甚至把希腊罗马史拔高到世界正统历史的高度,实则其言大谬。诸玄识等人钩沉史实,发现希腊罗马文明史实际上是文艺复兴后西方人“托古改制”的产物,被人为拔高了,不足为信,希腊罗马史不过是“西戎史”。近代因中国造纸术和印刷术的传播,一大批古希腊罗马的历史书和哲学书被前无古人地伪造或编撰出来,包括希罗多德的《历史》。日本韩国等东方民族也都经历了神话其祖先、塑造辉煌历史的过程,但其真正的祖先无不是从中国移民而去的。
到了东汉,班固又撰写了皇皇八十万言的《汉书》,进一步完善了“世界史”,《史记》只写了“西南夷”,《汉书》则写了《匈奴传》、《西南夷两粤朝鲜传》、《西域传》等三传,把目光扩大到了广阔的西域。到了《后汉书》,更是写了“大秦国”:“其人民皆长大平正,有类中国,故谓之大秦。”这里的大秦国被某些学者认为就是东罗马帝国。可见,中国人自古以来是放眼看世界的。
在宋明之前,一直是东风压倒西风的时代,是大陆文明一统天下的时代。而世界史的书写,也无不是由中国人主导的!
蒙古西征和郑和下西洋后,由中国的北狄、西羌等演化而来的日耳曼民族等,进一步演化成欧洲德、意、英、法、俄等诸民族,迅速吸收中华文化科技,开启所谓的文艺复兴,打通四海,发现新大陆,由骑马的游牧民族摇身一变为驾船的海上民族,攻城略地,征伐抢掠,开启了世界现代历史进程,逐渐主宰整个地球。大陆文明陆沉,海洋文明崛起,西风压倒东风!
所谓“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”。原本出生于蛮族的日耳曼民族,受中华文明刺激开启文艺复兴,却认原本是仇敌的希腊罗马民族为文化祖先(北狄认了西戎为祖!),塑造了一个古老辉煌的希腊罗马文明。古希腊罗马文明即使存在,但因为没有条件有效传承,早已湮灭无闻,所以西方人撒了个谎,说古希腊罗马文明假手阿拉伯人,再流传到西欧,得以发扬光大。名为翻译,实乃编撰乃至杜撰!洋洋几百万字的亚里士多德全书,多半是近代人书写,是近代化成果而非古希腊罗马文明成果。
诸如埃及文明、巴比伦文明、苏美尔文明,原本也已湮没于历史的荒漠中,零零散散,因考古而重见天日,被整理成西方文明成果。如此,比古希腊更悠久的文明被塑造出来,苏美尔文明被远溯到6000年前而居世界第一,两河流域成了文明源头,更契合了基督教上帝造人和诺亚方舟的传说,西方人有了更骄傲的文明资本而傲视中华。然而考古出来的只是遗失的文明,并未有信史记载传承,且苏美人是黄种黑头人使用楔形文字,埃及人亦是黄种人使用象形文字,都无法逻辑自洽地纳入到西方文明体系。
而世界所有的古老文明,杜钢建教授认为大多能从中国找到源头,故倡言“世界文明起源于大湘西”,在《文明源头与大同世界》里向世人昭示:华夏历史有300余万年,伏羲国有5万年;雪峰山即上古昆仑山,夏朝的开国之都在湖南崇山;古苏美尔和古埃及文明来源于东方的中国;古希腊和罗马文明是由中国的羌戎族移民创造的;法国人和德国人主要由中国的赤狄和白狄演化而来。
文艺复兴后,西方人携工业文明和海洋文明之利而傲视群雄、主宰地球,碾压世界各大古老文明,开启了世界现代化历史进程,书写了她的“世界史”,并开创了一种进化进步论的线性历史叙事——多少“野蛮落后”的民族被以“进步”、“理性”乃至“自由”、“科学”之名惨遭蹂躏灭族!西方文明上溯古希腊罗马,兴盛于西欧列强,借由海洋霸权传至大洋彼岸,登峰造极于美利坚,如今已成强弩之末。或者说,海洋文明与大陆文明本就如阴阳太极循环,相反相成,此消彼长,“太极动而生阳,动极而静。静极复动,一动一静,互为其根”。中国头枕大陆,雄视海洋,海陆兼顾,正迎来她的新生,等待天命的垂顾。
西方中心论者黑格尔说:“在那里,理性与自由的太阳还没有升起,人还没有摆脱原始、自然的愚昧状态。一切属于精神性的东西,都离中国人很远。”他承认中华文明最古老,世界历史开始于中国,向西传播,登峰造极于西方。拿破仑也说,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。
如今,中国这头狮子醒了。中国学者不仅要做“战狼”,更要做“雄狮”。不仅具有战斗精神,更能发明世界正义精神,为万世开太平。无论如何,杜钢建教授敢于挺身而出,从文明源头出发,获得一种历史叙述的独特视野,进行历史探索甚至学术冒险,书写一部真正意义上的“世界史”,开创中国式的大一统历史叙事或世界大同叙事——这就是一种“精神的唤醒”,是对黑格尔的回应,是对世界这片古老大地的叩问,和对世界最古老文明的激活。是非成败,自有后人评说。 (责编:小芳)